曹植《与杨德祖书》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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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0:00:00,133 --> 00:00:05,966
与杨德祖书，曹植，两汉。

2
00:00:07,833 --> 00:00:15,200
 植曰：数日不见，思子为劳，想同之也。

3
00:00:16,333 --> 00:00:28,300
 仆少好为文章，迄至于今，二十有五年矣，然今世作者，可略而言也。

4
00:00:29,200 --> 00:00:46,700
昔仲宣独步于汉南，孔璋鹰扬于河朔，伟长擅名于青土，公干振藻于海隅，德琏发迹于大魏，足下高视于上京。

5
00:00:47,366 --> 00:01:04,400
当此之时，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吾王于是设天网以该之，顿八紘以掩之，今尽集兹国矣。

6
00:01:04,966 --> 00:01:10,633
然此数子犹复不能飞轩绝迹，一举千里。

7
00:01:11,333 --> 00:01:23,100
以孔璋之才，不闲于辞赋，而多自谓能与司马长卿同风，譬画虎不成反为狗也。

8
00:01:23,666 --> 00:01:28,966
前书嘲之，反作论盛道仆赞其文。

9
00:01:30,366 --> 00:01:41,033
夫钟期不失听，于今称之，吾亦不能妄叹者，畏后世之嗤余也。

10
00:01:42,166 --> 00:01:45,133
 世人之著述，不能无病。

11
00:01:45,566 --> 00:01:51,766
仆常好人讥弹其文，有不善者，应时改定。

12
00:01:52,533 --> 00:02:02,300
昔丁敬礼常作小文，使仆润饰之，仆自以才不过若人，辞不为也。

13
00:02:03,133 --> 00:02:14,100
敬礼谓仆，卿何疑难，文之佳恶，吾自得之，后世谁相知定吾文者邪？

14
00:02:14,933 --> 00:02:18,833
吾常叹此达言，以为美谈。

15
00:02:19,833 --> 00:02:29,300
昔尼父之文辞，与人流通，至于制《春秋》，游夏之徒乃不能措一辞。

16
00:02:29,866 --> 00:02:34,533
过此而言不病者，吾未之见也。

17
00:02:35,733 --> 00:02:45,966
 盖有南威之容，乃可以论于淑媛，有龙渊之利，乃可以议于断割。

18
00:02:46,733 --> 00:02:53,800
刘季绪才不能逮于作者，而好诋诃文章，掎摭利病。

19
00:02:54,533 --> 00:03:07,433
昔田巴毁五帝，罪三王，訾五霸于稷下，一旦而服千人，鲁连一说，使终身杜口。

20
00:03:08,333 --> 00:03:16,366
刘生之辩，未若田氏，今之仲连，求之不难，可无息乎？

21
00:03:17,066 --> 00:03:26,000
人各有好尚，兰茞荪蕙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

22
00:03:26,733 --> 00:03:35,900
咸池六茎之发，众人所同乐，而墨翟有非之论，岂可同哉！

23
00:03:36,466 --> 00:03:41,100
 今往仆少小所著辞赋一通相与。

24
00:03:41,600 --> 00:03:51,600
夫街谈巷说，必有可采，击辕之歌有应风雅，匹夫之思，未易轻弃也。

25
00:03:52,366 --> 00:03:59,233
辞赋小道，固未足以揄扬大义，彰示来世也。

26
00:04:00,233 --> 00:04:07,833
昔扬子云先朝执戟之臣耳，犹称壮夫不为也。

27
00:04:08,433 --> 00:04:25,600
吾虽德薄，位为藩侯，犹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

28
00:04:26,666 --> 00:04:46,866
若吾志未果，吾道不行，则将采庶官之实录，辩时俗之得失，定仁义之衷，而一家之言，虽未能藏之于名山，将以传之同好，非要之皓首，岂今日之论乎？

29
00:04:46,866 --> 00:04:55,100
其言之不惭，恃惠子之知我也。

30
00:04:58,933 --> 00:05:01,633
 明早相迎，书不尽怀，植白。

注音：

zhí yuē shù rì bú jiàn sī zǐ wéi láo xiǎng tóng zhī yě

pú shào hào wéi wén zhāng qì zhì yú jīn èr shí yòu wǔ nián yǐ rán jīn shì zuò zhě kě lüè ér yán yě xī zhòng xuān dú bù yú hàn nán kǒng zhāng yīng yáng yú hé shuò wěi cháng shàn míng yú qīng tǔ gōng gàn zhèn zǎo yú hǎi yú dé liǎn fā jì yú dà wèi zú xià gāo shì yú shàng jīng dāng cǐ zhī shí rén rén zì wèi wò líng shé zhī zhū jiā jiā zì wèi bào jīng shān zhī yù wú wáng yú shì shè tiān wǎng yǐ gāi zhī dùn bā hóng yǐ yǎn zhī jīn jìn jí zī guó yǐ rán cǐ shù zǐ yóu fù bù néng fēi xuān jué jì yì jǔ qiān lǐ yǐ kǒng zhāng zhī cái bù xián yú cí fù ér duō zì wèi néng yǔ sī mǎ zhǎng qīng tóng fēng pì huà hǔ bù chéng fǎn wéi gǒu yě qián shū cháo zhī fǎn zuò lùn shèng dào pú zàn qí wén fú zhōng qī bù shī tīng yú jīn chēng zhī wú yì bù néng wàng tàn zhě wèi hòu shì zhī chī yú yě

shì rén zhī zhù shù bù néng wú bìng pú cháng hào rén jī tán qí wén yǒu bú shàn zhě yìng shí gǎi dìng xī dīng jìng lǐ cháng zuò xiǎo wén shǐ pú rùn shì zhī pú zì yǐ cái bú guò ruò rén cí bú wéi yě jìng lǐ wèi pú qīng hé yí nán wén zhī jiā è wú zì dé zhī hòu shì shuí xiāng zhī dìng wú wén zhě yé wú cháng tàn cǐ dá yán yǐ wéi měi tán xī ní fǔ zhī wén cí yǔ rén tōng liú zhì yú zhì chūn qiū yóu xià zhī tú nǎi bù néng cuò yì cí guò cǐ ér yán bú bìng zhě wú wèi zhī jiàn yě

gài yǒu nán wēi zhī róng nǎi kě yǐ lùn yú shū yuàn yǒu lóng yuān zhī lì nǎi kě yǐ yì yú duàn gē liú jì xù cái bù néng dài yú zuò zhě ér hào dǐ hē wén zhāng jǐ zhí lì bìng xī tián bā huǐ wǔ dì zuì sān wáng zǐ wǔ bà yú jì xià yí dàn ér fú qiān rén lǔ lián yì shuō shǐ zhōng shēn dù kǒu liú shēng zhī biàn wèi ruò tián shì jīn zhī zhòng lián qiú zhī bù nán kě wú xī hū rén gè yǒu hào shàng lán chén sūn huì zhī fāng zhòng rén suǒ hào ér hǎi pàn yǒu zhú chòu zhī fū xián chí liù jīng zhī fā zhòng rén suǒ tóng lè ér mò dí yǒu fēi zhī lùn qǐ kě tóng zāi

jīn wǎng pú shào xiǎo suǒ zhù cí fù yì tōng xiāng yǔ fú jiē tán xiàng shuō bì yǒu kě cǎi jī yuán zhī gē yǒu yìng fēng yǎ pǐ fū zhī sī wèi yì qīng qì yě cí fù xiǎo dào gù wèi zú yǐ yú yáng dà yì zhāng shì lái shì yě xī yáng zǐ yún xiān cháo zhí jǐ zhī chén ěr yóu chēng zhuàng fū bú wéi yě wú suī dé bó wèi wéi fān hóu yóu shù jī lù lì shàng guó liú huì xià mín jiàn yǒng shì zhī yè liú jīn shí zhī gōng qǐ tú yǐ hàn mò wéi xūn jì cí fù wéi jūn zǐ zāi ruò wú zhì wèi guǒ wú dào bù xíng zé jiāng cǎi shù guān zhī shí lù biàn shí sú zhī dé shī dìng rén yì zhī zhōng ér yì jiā zhī yán suī wèi néng cáng zhī yú míng shān jiāng yǐ chuán zhī tóng hào fēi yāo zhī hào shǒu qǐ jīn rì zhī lùn hū qí yán zhī bù cán shì huì zǐ zhī zhī wǒ yě

míng zǎo xiāng yíng shū bú jìn huái zhí bái

正文：

译文：

曹植说：德祖兄，多日不见，非常想念你，推想你思念我也像我思念你一样。 
 
　　我从小喜欢文章，到现在已经二十五年了，如今世上文章写得好的人，大致可以数得上来。从前王粲（字仲宣）在汉南一时无双，陈琳（字孔璋）在河朔名声如鹰高飞远扬，徐干（字伟长）在青土声名独拔，刘桢（字公干）在海边因文章而扬名，应玚（字德琏）在此地显身扬名，而你在上京极负盛名。这个时候，他们都怀才自负，等待着受到当政者的赏识和重用，我们君王（曹操）于是设置天网来网罗他们，用绳子来聚集他们，如今全都聚集到魏国了。但是这几个人，却不能达到极高的成就，用一篇文章震惊千里。以陈琳的才能，不擅长辞赋，却经常说与司马相如（字长卿）是同一流的，就如画虎不成，反像犬了。我以前写信去嘲讽他，他反而大肆宣扬说我那是称赞他的文章。钟子期善听（指钟子期听到了伯牙所鼓的琴声，就能理解伯牙当时的心情），到现在还都称赞他，我也不能乱加叹赏，害怕后人耻笑我。 
 
　　世人著述，不可能没有一点毛病。我曾经喜欢他人讥刺批评自己的文章，不好的地方就立即改正。从前丁廙（字敬礼）经常写些小文章，让我来润色，我自认为才能比不上他，推辞没有做。丁廙对我说：你有什么好疑虑的呢，文章好坏的名声，自然归我，后世人谁知道我的文章经他人帮助修改过？我经常感叹这句很富哲理的话，认为这是美谈。以前孔子的文辞，常常经别人修改，因此与别人的文辞混杂在一起，至于他编纂《春秋》的时候，连子游子夏这样的人都不能改动一句话。超过《春秋》言语没有毛病的，我还没有见过。 
 
　　大概拥有南威那样的美貌，才可以评论淑媛；像龙泉剑那般锋利，才可以评论别的剑是否锋利。刘修（字季绪，刘表之子）的才能比不上文章的作者，但是喜欢诋叱他人文章，指摘毛病。从前田巴（战国时期著名学者，住在齐国）在稷下大发议论，诋毁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蔑视三王（燧人、伏羲、神农）、谤毁春秋五霸，一时之间，使千人为之折服；鲁仲连（战国末期齐国学者）的一次说服，便让他终身闭口不言。刘修的辩才，还不如田巴，如今像鲁仲连那样的人，也不难找到，（一般人）可不能逞能！人们各有喜好，兰、茞（古书上的一种香草）、荪（古书上的一种香草）、蕙（兰花的一种）的芬芳，众人喜欢闻，但是海边上有喜欢追着臭味跑的人；《咸池》（黄帝所作）、《六茎》（颛顼所作）之声，是众人都喜欢听的，但是墨翟却有指责它们的言论，好恶哪能全部相同呢！ 
 
　　现在将我从小所写文章并全部赠与你。民间传说，一定有可以采纳的地方，拍着车辕所唱之歌（民歌），也一定有符合风雅的地方，普通人的情思见解，不要轻易忽视。辞赋是小技艺，因此不足以用来阐明严正的道理，垂范后世。从前扬雄（字子云）是先朝的重臣，依然说壮士有所不为。我虽然没什么德行，但身为王侯，还希望尽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建立永世的基业，留下流传后世不灭的功绩，哪能仅已写文章为一生的功业，靠辞赋当上君子吗？如果我的志向没有成功，我的方法没有被推行，我将采集史官的真实记录，辨别世间的得失，评定仁义之正，自成一家学说，虽然不能把我的文章藏在名山，但要把他们传给志同道合的人，如果不是和你有愿同始终的交情，哪能对你发出像今天的这些议论。之所以敢大言不惭，是因为我知道您懂得我的心意。 
 
　　明早迎接我，书信不能全部抒发我的心怀，曹植写。

注释：

《与杨德祖书》，收入《文选》卷四十二。　杨修(175～219)，字德祖，华阴(今陕西华县)人。博学有才智，受到曹氏父子重视，与曹植关系尤为密切，后被曹操所杀。这封信是曹植写给杨修的。 
思子为劳：子，你。劳，苦。 
想同之也：推想你思念我，也像我思念你一样。 
有：同“又”。古代十进整数后有零数，常加“有”字。 
仲宣：王粲的字。 
独步：超出群众，独一无二。即没有人赶得上他。 
汉南：汉水之南，指荆州。王粲曾在荆州依附刘表。 
孔璋：陈琳的字。 
鹰扬：像鹰一样威武地飞扬。 
河朔：河北。阵琳曾在冀州作袁绍的记室。此句是说陈琳的文名出人头地。 
伟长：徐干的字。 
擅名：独享盛名。 
青土：指青州地区。徐干是北海郡人，北海在古代属于青州。 
公幹：刘桢的字。 
振藻：显耀文采。 
海隅：刘桢是东平宁阳(今山东省宁阳县南)人。隅，角落。宁阳靠近海边，所以说海隅。 
德琏：应玚的字。 
发迹：指人由隐微而得志显身。此处指出仕。 
大魏：指魏都许昌一带。应玚是汝南顿(今河南省项城县北)人，南顿，接近魏都许昌。 
足下：敬辞，指杨修。　高视：本是旁人不在眼下之意，此处指杰出。 
上京：指京师洛阳。这时杨修在京师。 
“人人自谓”二句：灵蛇之珠：即隋侯救蛇所得的珠。 
荆山之玉：即和氏之璧。详见李斯《谏逐客疏》注〔27〕。此二句是比喻每个作者都珍视自己的创作。 
吾王：指曹操。操于建安二十一年(216)，自立为魏王。 
天网：像天一样大的网。此处指曹操网罗人才的政治措施。 
该：同“赅”，包括一切。 
顿：振举。 
八纮：指网周围的网绳，此处借指天下八方。 
掩：覆取。 
轩：翥，鸟飞的样子。 
绝迹：远方绝域，意谓最高的成就。 
闲：同“娴”，熟练。 
多：盛。　司马相如，字长卿。这是说盛称自己和司马相如不相上下。 
画虎不成反为狗：古代谚语。马援《诫兄子严、敦书》：“效季良而不成，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也。”这句是嘲笑陈琳妄自夸大。 
盛道：大大地称说。 
钟期不失听：事见《吕氏春秋·本味》：钟子期和伯牙，都是春秋时楚国人。伯牙善于弹琴，钟子期能知音。后钟子期死，伯牙便碎琴不复弹。 
妄叹：妄，原作“忘”。叹，此处是赞美。 
嗤：讥笑。 
病：缺点。 
讥弹：指责、批评。 
丁敬礼：丁廙，字敬礼。曹植亲近朋友之一，后为曹丕所杀。 
若人：这个人，指丁廙。 
“卿何所”四句：大意是说，你何必为难不肯修改?文章好坏，我自己心里知道。如果你不肯为我润饰，后世还有谁和我相知而替我改定文章呢? 
达言：通达的言论。 
通流：即流通，指互相商讨。 
“游、夏之徒”句：言偃，字子游;卜商，字子夏。都是孔子的弟子。《论语·先进》：“文学子游、子夏。”意即二人熟悉文献。　措一辞：即措一词，参加一点意见。 
过此：超过这个。　此，指《春秋》。　不病：没毛病。 
“盖有”四句：南威：古美女名。　淑媛：贤淑的妇女。　龙渊：古宝剑名。唐人避高祖讳改为龙泉。　这四句是说：必须自己有过人的条件，才可以批评别人。 
刘季绪：李善注引挚虞《文章志》：“刘表子，官至乐安太守(《三国志》注作‘东安太守’)，著诗赋六篇。”　才不能逮于作者：是说文才不够著作家的水平。 
诋诃(hē)：诋毁指责。 
掎摭(jǐ zhí)：指责、挑剔。 
“昔田巴”六句：田巴：战国时齐国的辩士。 
訾：原作“呰”，诋毁。 
稷下：《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集解引刘向《别录》云：“齐有稷门，城门也，谈说之士，朝会于稷下也。” 
鲁连：即鲁仲连。　杜：堵塞。据说田巴曾在狙丘和稷下等地跟人辩论，他毁五帝，罪三王，一日而说服千人。但经鲁仲连对他提出质责，田巴便不再谈了。 
兰茝(chǎn)荪蕙：都是香草名。 
“海畔”句：此喻爱憎违反常情的人。 
咸池六茎之发：咸池：相传是黄帝的乐名。 
六茎：颛顼的乐名。 
发：出，这里指演奏。 
墨翟有非之立论：墨子有非乐篇。 
往：送去、寄去。 
相与：相赠。 
一通：一份。 
“夫街谈巷说”六句：击辕之歌：指民歌。古代有田野中人叩击车辕唱歌，人称之为击辕之歌。 
有应风雅：指符合《诗经》的国风和大、小雅。　这六句均为曹植谦指自己的文章。 
揄扬：发挥。　大义：指大道理。 
彰示：明白垂示。 
昔扬子云：扬雄，字子云。 
先朝：指西汉。 
执戟：汉代郎官，执戟以侍皇帝，职位卑下。 
壮夫不为：扬雄《法言·吾子》：“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意指作赋绘景状物，是童子所习的小技，男子汉是不屑于写的。 
藩侯：古代诸侯，保护王室，如同藩篱。 
庶几：希望。 
戮力：并力。 
上国：诸侯王指帝室为“上国”，此指魏国。 
流惠：推广恩惠。 
流：流传。 
金：钟鼎。 
石：丰碑。古代常把功绩刻在钟鼎(金)或碑碣(石)上，以便长期保留。 
岂徒：岂但。 
翰墨：即笔墨，指文章。　勋绩：功业。 
庶官：百官。 
实录：指史料。 
辩：辩析。 
衷：中心意旨。 
“虽未能”二句：藏之于名山：指曹植自谦说自己的著作虽不够“藏之于名山”的价值，但还可以留给同好的人。 
“非要之”二句：非：一作“此”。 
要：约定……期限。 
皓首：白头。　这两句是说：他这个著作计划，不到头发白了的时候，是作不成的，这些岂是今日所能谈的呢? 
惠子：惠施，战国时人，与庄周为知交，常常互相辩论问题。惠子死后，庄子过其墓，说：“自夫子之死，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以言之矣。”(见《庄子·徐无鬼》)此处曹植将惠施比杨修，说因为彼此交情深厚，才敢“言之不惭”。

创作背景：

简介出处：

鉴赏、赏析：

在这封信中作者根据切身体会，畅谈了自己对于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的看法。由于曹植本人是文学大家，深知文学创作的甘苦，因此他认为批评家既要有较高的文学修养，又得有创作实践的体验。书信最后谈到他自己的文章，称视辞赋为“小道”，这是因为曹植在政治上很有抱负，希望“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不甘心为文人。曹植本人的诗文做得很好，称“小道”，亦自谦之辞，并非真的看不起文学。全文辞意恳切，娓娓道来，一如与好友促膝谈心，给人以亲切感。 
 
　　文章意在嘱托杨修对作者所作辞赋刊削点定，同时纵论当代才人优劣，抒发本身怀抱所系，意到笔随，情文并茂，是魏晋时代有特色的一篇论文。这封信评论时人创作的得失，先从文坛盛况说起。作者以神采飞扬的笔触、错综排比的句式，大致勾勒了当时邺下文苑的繁兴局面，历数“独步汉南”“鹰扬河朔”“擅名青土”“振藻海隅”“发迹此魏”“高视上京”的王、陈、徐、刘、应、杨等建安诸杰，描写他们以“握灵蛇之珠”“抱荆山之玉”的极度自信，齐驱并驾，在曹操网罗文士、广开材路的政策感召之下，群聚魏都，形成了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的繁荣景况。在此基础上，作者提出更高的要求，指出此数子尚未达到“飞轩绝迹，一举千里”的顶峰，各自都还存在局限与弱点。这就开始突出了此文的一个基本观点：著述不能无病，作家应当精益求精，不惮修改。信中先以陈琳为例，说明他在辞赋创作方面本不熟谙精通，而他却过高地自我估价，乃至将别人的讥嘲也当作了赞美。作家未必是全才，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本不足怪（曹丕《典论·论文》：“文非一体，鲜能备善”），问题在于是否有自知之明，是否真正欢迎别人的批评意见。曹植又举了两个例子，一是自己“常好人讥弹其文，有不善者，应时改定”的习惯，一是丁廙作小文请求自己润饰的事例。世人著述不能无病，需要批评改定，曹植不仅阐述这一颠扑不破的道理，而且付诸身体力行，嘱请杨修刊定自己的辞赋。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建安文坛不自满、不妄赞，重视修改意见的严肃创作态度与良好批评风气，在曹植此信与曹丕《典论·论文》中均可窥见一斑。 
 
　　紧接着对作家提出的要求之后，作者又从批评家的角度来提问题，指出高度的艺术才能与素养是批评者必具的条件。“有南威之容，乃可以论于淑媛；有龙渊之利，乃可以议于断割。”依同理推断：有屈宋之才，乃可以衡其文笔。这一要求对批评者说来该是不切实际的。文学史上，长于议论而短于创作者

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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