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首联叙作诗缘起,扣题。“伤怀”概括作者悲痛之情;“短歌”,既是说篇幅不长,更是说歌悲,因为前人以《短歌行》名篇的,歌词都有悲凉之感。“吟” “使”呼应,“君”“我”关连,与“伤怀奏短歌”的原因,显示“君”“我”都为,“有深分”的逝者悲伤,而“取逝双绝句”的过于伤感,令我悲,又令我为“君”忧(当时白居易六十二岁,多病)。这就引出下面哀悼和劝慰的两层意思。
  颔联承“叹逝”“伤怀”,直抒对故人长逝的哀痛之作。作者与白居易同年,看到吕温、柳宗元、元稹、崔群、崔玄亮等友人,一一先作者而逝,他不忍离而又不能已于言,于是婉曲言之。“世上”句由“故人少”反衬逝者多,“空惊”表示生者对此触目惊心而又无可奈何。“集中”句由“祭文多”侧面说逝者多,“唯觉”是作祭者经历过多而特别深切、痛苦,精神也似乎恍惚。不是与友人共享生之欢乐,而是无可奈何地看看他们相继长逝,只能通过一篇篇的祭文向他们倾诉死之悲哀,言下沉痛之至。这种生死之恨,作为诗人,作者与白居易同样强烈;作为哲学家,他又有自己的透辟见解。
  颈联运用两个形象深刻的比喻,从事物发展变化的角度说明:芳林的永葆芳新,是由于新叶不断地催落陈叶;流水的长流不腐,是由于前波不停地避让后波。自然界总是在这种永不止息的新陈代谢中保持生机,延续不断,人类也是如此。此联形成警策,振起全篇,包含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寓意深远。
  尾联由广阔的空间推进到无限的时间,由自然推进到人类,点明劝慰主题。古往今来,这种与亲人、朋友的死别之恨,是人们共同具有并无法避免的,因为人之生死,正如大自然的新陈代谢一样。有情之人明于此,不须自伤,为哀悼亡友而流尽泪水,对于生者和逝者也没有用处,还是自我珍重。最后以问句委婉劝慰,再次显示了对挚友白居易的深厚情谊。
  本诗饱含着对亡友的沉痛哀悼,对挚友的深情,显示出这位文学家兼哲学家的“诗豪”对待生死、友谊的态度。全诗感情深沉而立意高远,写情委婉而形象鲜明,于悲凉含蓄之中见豪健开朗,正体现出刘禹锡诗的特色。